姜小染站在墓园门口，张望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，直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，缩在羽绒服的手紧紧攥着，硬着头皮的上前挡了他的前路。
那一瞬间，她看到祁慕枫的脸色更加的阴沉，直接无视她路过。
“慕枫……”姜小染下意识的伸手拉着他的袖子，被祁慕枫冷漠的挥开，“滚！”
姜小染知道祁慕枫是一定会来这里的，所以早早的就在这里等待着他的出现。冬天的风刮在脸上又冷又疼，她被冻了几个小时，手脚早就冻得冰冷。被祁慕枫这么一挥开，一下子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上。
祁慕枫眉头微皱，却是没有动弹一下。
姜小染顾忌不得身上的疼痛，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，随便拍了几下灰尘，站在祁慕枫的面前，舔了舔干裂的唇：“慕枫，你能不能帮帮我……”
祁慕枫转身欲走，忽感自己的袖子被人拉着，他一回头，姜小染几乎是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，眼神祈求的看着他：“求求你……”
祁慕枫眼中闪过一丝狠绝：“我让你滚，没听到？”
对上他的眼睛，姜小染害怕的后退了几步，咬着唇，眸光闪烁：“我知道你还恨我，当年的事情……”
“你闭嘴！”祁慕枫恼羞成怒，猩红的眼睛瞪着她。
被祁慕枫这么一吼，姜小染不敢再靠近他，低垂着头，语气卑微的说道：“慕枫，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好不好？小杰生病需要钱，我没有办法了。你能不能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借我一笔钱？”顿了顿，她又添了一句，“我会还你！”
半响，祁慕枫上下看了她一眼，忽的一声冷笑：“这就是你求人的姿态？”
姜小染怔愣的看着他，有点儿没有听懂他的话，被冻得红通通的手攥紧：“你想要我怎么求你？”
祁慕枫薄唇微动：“跪下求我！”
姜小染惊愕的抬头看他，纤长的指甲掐着肉，内心在动摇。
祁慕枫讥讽的语气：“怎么，不愿意？”
“……我愿意。”姜小染艰难的说出这三个字。话音落下，她当着祁慕枫的面跪在冰凉的地上，抬头看向祁慕枫，“只要你能借我钱，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祁慕枫表情冷淡，瞥了一眼，转身离开，声音凉薄的传来：“呵，可我并没有说你跪下就要借钱给你。”
姜小染愕然，站起来朝着祁慕枫小跑过去，生怕祁慕枫下一刻就不见，紧紧的拉着他的袖子，声音颤抖的问：“你要怎样？你究竟是要怎样才能借我钱？”
他眸光一寒，盯着姜小染那只碰触自己的手，厌恶的甩开她，却是没有成功，。半瞬，他邪恶的冷笑一声：“刚刚……你说什么事情都愿意做，对吧？”
看到祁慕枫脸上的笑容，姜小染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，想反悔已经是来不及，深呼吸一口气，毅然的点了点头。
“很好。”
祁慕枫上了车，斜视站着不动的姜小染，命令的口吻：“上车。”
姜小染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，稍微的犹豫了一下，还是上了祁慕枫的车。
车里开了暖气，一上车，姜小染全身上下变得暖和起来，她不敢和祁慕枫靠太近，因为心里很明白祁慕枫是有多么的恨自己。她不安的搓搓手，鼻间依稀能闻到属于他身上的气味，微微斜视一眼看过去。
祁慕枫慵懒的靠着后座休息，刀削似的侧脸，深邃的眼，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然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，她在心里默默的叹息一声，他们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了。
祁慕枫侧目，姜小染惊吓般似的赶紧转移视线，心扑通扑通的跳动起来，像做了坏事被人发现了一般。
祁慕枫磁性的声音开口吩咐司机：“去皇家会所。”
司机恭敬的应了一声，此后便没有了其他的声音。
姜小染坐在车上不敢乱动，连呼吸也放慢了一些，她局促不安的在心里想，究竟祁慕枫要带自己去做什么？
三十分钟后，皇家会所。
司机下车，恭敬的给祁慕枫开车门：“祁总，到了。”
祁慕枫眼眸微抬，从容优雅的下车，脚步停顿，看向还坐在车子里面不动的姜小染，言语讽刺笑说：“后悔了？”
姜小染抬头对视他的眼睛，目光坚定：“我不后悔！”说着，她已经下车快速走到祁慕枫的身侧。
祁慕枫冷笑：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王淼老远就看到了祁慕枫，立马小跑过来，语气恭敬：“祁总，李总和王总已经等候您多时了。”话落，无意中瞥到祁总旁边的姜小染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。
姜小姐怎么会在这里？
祁慕枫低沉的嗓音嗯了一声，抬步朝着酒吧走进去，姜小染跟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，亦步亦趋，而紧握颤抖的手正显示着她此刻的不安和紧张。
跟着祁慕枫上了十楼顶级vip包厢，里面坐着两个人正在谈话，听到声音均是看了过去，一名中年男子率先站了起来，客套一笑：“祁总，您可算是来了。”注意到祁慕枫旁边的女人，不解的问道，“这位是？”
祁慕枫冷漠说：“陪酒小姐。”
听闻，姜小染抬头惊讶的看着他，她或许是知道自己祁慕枫想让自己做什么事情了。她紧紧咬着牙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祁慕枫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，径自越过桌子坐在沙发上与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谈话。过了一会儿扫了一眼站着不动的姜小染，声音冷漠：“傻愣着做什么？过来！”
姜小染的心里在做挣扎，祁慕枫旁边的那个油腻的男人老得都可以当她爸了，可是……医院急需要用钱。
她轻吐了一口气，安慰着自己，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当年的大小姐了，只要有钱给小杰治病，当陪酒小姐又怎么样！
姜小染扯了一个微笑，缓步朝着男人走过去，稍微离了一点儿的距离，声音温柔喊了一声：“李总。”
祁慕枫眸色暗沉的扫了她一眼。
李总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姜小染，一只手拿着酒杯凑到她的嘴边，意思再是明显不过。
姜小染紧绷着身子不敢乱动，想拒绝但是看李总的脸色，她是非喝不可了，目光下意识的望了一眼祁慕枫，他自顾自的喝酒，就好像是没看到一样。
姜小染面上依旧是带着客套的笑容，接过李总手中的酒杯，闭上眼一仰头一口喝完。白酒入喉，一阵火辣辣的难受，连肚子也跟着难受，她猛烈的干咳起来，眼泪水都呛了出来。
李总大笑了一声，又给她倒了满满的一杯：“继续喝，喝得我高兴了，小费少不了你。”
“不，李总，我不会喝酒。”姜小染摆手拒绝，这小半杯就已经是要了她的命，一大杯喝完她都没命活了。
祁慕枫瞥了她一眼，讥讽的冷笑：“你不就是为了钱来的么，现在装什么清高。”
姜小染抬头愕愣的看他，因为他的这句话，脸色很是难堪，以前的祁慕枫是从来不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不过，他有一点儿说得很对，自己就是为了钱来的啊！
姜小染努力让自己笑起来不难看，接过李总手里的酒，说了一声谢谢，仰头一口气喝完。
还没有喝完，她猛烈的咳嗽了起来，胸腔里好似有一把火在烧一样，浑身上下难受得厉害。她靠在沙发上，眼前一片眩晕，连旁边的祁慕枫长什么样子，她也是看不清楚。
这酒的度数还真是厉害。
李总从姜小染一进来就一直盯着，想伸手揽着她的肩膀，祁慕枫正好递给他一杯酒，和他碰了一下杯子，示意他喝酒。
李总笑着点头，放弃姜小染，对祁慕枫赞赏道：“这次还是多亏了祁总，要不是祁总指点，我这钱恐怕是要打水漂了，我敬您一杯。”
祁慕枫喝了一口酒，余光扫了一眼看着醉醺醺的姜小染，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。
包厢里王总和李总两人一直想着花样赞美祁慕枫，寻思着下次还有这么好的事情，能再想到自己的公司。
祁慕枫的视线落在姜小染的侧脸，暖色系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平添了几许温柔，她闭着眼，睫毛微颤。
祁慕枫一声冷笑。
李总和王总两人也没有多呆，说了几句话客气话就离开了，一下子包厢里只剩下祁慕枫和姜小染两人。
姜小染做了一个噩梦，她梦到了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，姜家破产，父亲受不了打击去世，后妈和她儿子携款逃跑，只留下她和生病的弟弟相依为命。
那一个月简直就是她的噩梦。
而现在，她要面对的是另一个噩梦……
“你还想装睡到什么时候？”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道寒冷的声音，带着嘲讽的口气。
姜小染睁开眼，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点，顺便悄悄看了一眼才发现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祁慕枫嚯的一声站了起来，两手插在口袋里，朝着外面走去。姜小染见他离开，跟在他的身后，由于喝了酒她一下子没有站稳，身子一歪，朝着祁慕枫的背后跌了过去。
他转身侧开身子，姜小染顺势倒在地上，手掌心一片刺痛，疼得她都快哭了。
忽然祁慕枫蹲下身，盯着她的脸冷笑了一声：“姜小染，你可真是演戏的好苗子啊。”
姜小染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，抬头迷茫的和他对视：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？”
祁慕枫捏着她的下巴，语气森冷：“故意喝醉酒等人离开，再故意撞入我的怀里，然后是不是再以酒后乱性来从我这里敲诈一笔钱？”越是说之下去，他的力度越是大了几分，“姜小染，一年不见，你手段高明了不少。”
姜小染忍着痛，语气强硬否决：“我没有！”
“呵，你以为我会相信你？”祁慕枫收回了手，一双眼睛冷得让人发颤从上到下打量着她，优雅的坐在沙发上，翘着二郎腿，瞧着她：“我给你一个酒后乱性的机会，取悦我，要多少钱你开。”
说着，他从口袋里面拿出来支票扔在桌上，朝着姜小染抬了抬下巴。
姜小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，紧紧的攥着手，因为祁慕枫的话身子在轻微的颤抖，她抬头看着玻璃桌上的支票，有些动摇。
只要…只要自己取悦他，小杰就有钱治病了，这很好啊。
姜小染深呼吸一口气，从地上爬起来，缓缓的朝着他靠近，坐在他的身侧，心脏狂跳不已，不由得有些紧张和害怕起来。
抬起手颤抖的解开他的衣扣，姜小染不敢抬头看向他的眼睛，她怕看到祁慕枫眼中的嘲讽。
即便包厢的灯光有些昏暗，姜小染也能清楚的看到他衬衣下健硕的胸肌，看得她血脉贲张。
祁慕枫看着眼前这双白嫩的小手，喉结上下滚动，大掌捏着她的手腕微一用力，姜小染顺势扑在他的怀中。
姜小染惊呼一声，抬头，他的轮廓在眼前无限放大，内心害怕想要逃离时，祁慕枫的手掌禁锢着她的后脑勺，加深了这个吻，让她逃无可逃。
许是喝了酒的原因，大脑十分的混乱，连带着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已经是不知道了。
直到下身传来一阵钻心的疼，她的意识才被拉了回来，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，死咬着唇默默承受，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才松开。
泪水顺着眼角滑落，她不知道自己是疼得，还是为自己感到可悲。
幸好此刻包厢里的灯光昏暗，祁慕枫没有看到她在哭。
完事之后，祁慕枫穿衣整齐的站在姜小染的面前，瞥了她一眼：“哼，跟个死人一样。”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支高级钢笔扔在桌上，“要多少钱，自己填，我只给你二十秒的时间。”
姜小染什么话都没有说，拿起钢笔默默的在支票上写了三十万。
祁慕枫将她碰过的东西全部扔入垃圾桶走了出去。行至门口，身后传来姜小染颤栗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分哭腔，“这笔钱，我会还你。”
似乎是听到了一个笑话，祁慕枫转头，目光深邃，如帝王般般俯视着她现在狼狈的样子：“还？你就算是出去卖，要卖多少次才能还清，嗯？”
丢下这句话祁慕枫砰的一声甩门走了，只留下脸色十分难堪的姜小染，她紧紧捏着那张支票，逼着自己不许哭出来！
在包厢里休息了一会儿，她穿好衣服，两条腿打颤的走出会所。
外面正下着雪，一阵寒风刮来，冻得她直打哆嗦，裹紧衣服冒着风雪在路边打车。等了几十分钟，马路上没有一辆车经过。
姜小染无奈的叹息了一声，望向远方的路，忍着下身的疼往回家的路走。
不远处的地方停着一辆炫黑的迈巴赫，祁慕枫坐在后座位看向那抹身影，唇抿成一条直线，脸色绷紧，一言不发。
许久，他收回视线，点燃了一根雪茄，猛的抽了两口，冷声吩咐司机：“去公司。”
王淼是祁慕枫的助理，跟着这位总裁已经是有八年时间，对于他的脾气性格也是了解一些。
见祁慕枫看向外面的时候，他也忍不住的往外面看了一眼，犹豫片刻，提醒说：“祁总，外面的雪下大了。”
祁慕枫眉心紧蹙，外面的雪越下越大，路面上没一会儿就变成了雪白色，瞥了一眼王淼，弹了弹烟灰。
王淼心领神会：“一个小时后我会准时出现在公司。”
姜小染是被王淼送回家的，正好在路上遇到，她拒绝不过，只好麻烦王淼送了自己一程。
车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，十分的安静。
她靠在车座位上，看向窗外，目光没有聚焦，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，任由别人摆布一般。
王淼瞧了她一年，一年不见，姜小姐瘦了很多，憔悴了很多。这一年来姜家发生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，父亲破产受不了打击死亡，而且据说她那个后妈对她并不友好。
想到此，看向姜小染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同情。
姜小染收回了视线，微笑客气的说道：“你就前面停车吧，胡同那点路我自己可以走进去。”
王淼看了一眼四周，这里都是外地人来本地打工租住的私房，有些简陋，而且到处都是垃圾，弥漫着臭气，他略带惊讶的问道：“姜小姐，你住在这里？”
她微笑点头：“这里租房很便宜。”
王淼也没有多问，停好车，目送姜小染离开。脑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，他下车追上姜小染的脚步：“姜小姐，其实，你可以去和祁总服软……”
姜小染轻笑出声，打断他后面的话：“王淼，谢谢你今天送我。”
话落，她已经朝着胡同里走去，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风雪中。
王淼回到车上，记下这个地方，看了一眼时间，赶紧开车去公司。
……
第二天，医院看望小杰，走在病房前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说话声，她微微皱眉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推开门，病房里除了小杰，还有两位不速之客。
小杰看到姜小染，一扫脸上的害怕，声音小小的带着几分开心：“姐姐。”
姜小染微微一笑，走过去摸着他的脑袋：“今天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姐姐，我已经没事了，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？”小杰看着她的眼睛，认真的问道。
“嗯，过一段时间你就能回家了。”姜小染笑道，“你先休息一会儿。”
“好。”小杰乖巧的点头。
姜小染替他掖好被子，转身的那一刻，她立马换了一副面孔，走到那两人的面前，冷声问道：“你们来这里做什么？”
出现在病房里面的两人不是别人，而正是姜小染的后妈和她同父异母的弟弟——蒋春兰和姜树城。
蒋春兰和蔼一笑，拉着姜小染的手满脸歉意的说道：“小染啊，之前都是我的不好，不该丢下你和小杰，你能原谅我们吗？”
姜树城在一旁附和，语气诚恳：“小染姐，我也知道错了。”
姜小染冷漠的抽出自己的手，后退了几步和她们拉开距离：“有什么话我们出来说。”丢下这句话，她率先走了出去。
姜树城看着姜小染孤傲的背影，不屑的哼了一声：“贱－婊－子，得意什么！”
他说话的声音不大，旁边的蒋春兰正好听到，瞪了他一眼：“给我老实点。”
姜树城也意识到了自己来的目的，迅速的换了一副脸色。
三人站在楼梯的角落，姜小染看着她们两人：“我不会相信你们所说的话，你们绝对不是因为知道错了来求我原谅。”
以姜小染对她们母子两这么多年的了解，只有有事情才会找上自己。
听闻姜小染这句话，蒋春兰也不在继续装下去，脸上堆满笑：“我和树城的确是遇到了一些事情——”她微微停顿了一会儿，语带哀求，“小染，你有钱吗？救救我和树城。”
在蒋春兰说话的时候，姜小染无意中看到走廊中站着几个壮汉，而且眼睛一直往自己这个方向看，正在交头接耳说什么。
姜小染意识到了什么，盯着蒋春兰和姜树城两人，指着那几个壮汉质问：“他们是不是你们带来的？”
蒋春兰迟疑了一下，点了点头，哭丧着脸演苦情戏：“这都是我的错。小染，只要你帮我这一次，我一定会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啊。”
“小染姐，救救我们，今天要是拿不出来钱，他们会打死我和我妈。”姜树城抓着姜小染这根救命稻草，指控蒋春兰，“都是我妈又迷上了赌博，欠下三十万高利贷，你一定是有钱的对不对！快拿出来，拿出来…”
以前蒋春兰和姜树城母子两就有赌博的嗜好，时常背着她爸和一群人去场子里，直到被发现了才没有再去。呵，过了这么久，还是狗改不了吃屎。
姜小染面无表情的抽出自己的手，冷笑出声，看向她们母子两人，斥责道：“钱都被你们拿光了，我哪里还有钱！”要不是因为他们的话，她也不会去卑微的求祁慕枫的施舍。
蒋春兰明显是不相信她的这句话，她怎么可能会没有钱，要是没有钱的话，医院？
走廊里十分的安静，姜小染说话的音量大了几分被那几个壮汉听到，朝着他们她们几人的方向走了过来，一人看着蒋春兰，痞气十足的冷笑一声：“怎么着，没钱？”
“没有没有，大哥你听错了。”蒋春兰赶紧说道，“我们小染有钱，是吧。小染赶紧把钱拿出来。”
姜树城已经是被吓得躲在蒋春兰的身后，眼巴巴的看着姜小染求救：“小染姐，你就把钱拿出来行不行，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们被打死？”
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姜小染的身上，等着她说话。
姜小染的手紧紧捏着包，她正好带了三十万是来给小杰交医药费的，要是被蒋春兰发现的话，这救命钱肯定是要被抢走。
她冷着一张脸：“你们被打死也是活该！我没钱，谁欠的钱谁去还。”
说完她就准备离开，蒋春兰一把拉着她的手不让离开：“当初你妈死得早，要不是我辛辛苦苦拉扯你们姐弟两，你们早死了。现在要你点钱怎么了？”说话间，她的目光落在姜小染的斜挎包上：“你肯定有钱。”
蒋春兰朝姜树城使了一个眼色，他立马领会过来，两手使劲抓着姜小染的斜挎包，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。
姜小染惊慌失措的死死抓着包包不放手，这里有小杰的医药费，绝对不能被她们拿走！
蒋春兰是发了狠要抢她的包，抬脚猛地踢在姜小染的膝盖骨上。
姜小染闷哼一声，脸色苍白，死咬着唇瓣忍着膝盖骨上的剧痛，依旧是没有放手。
蒋春兰和姜树城两人见她还是不肯放手，一人一脚继续踢在她的膝盖骨上，恶狠狠说道：“臭－婊－子，还不快放手，你难道想看着我们母子两死在你的面前？你的良心被狗吃了！”
姜小染忍着巨疼，惨白着一张脸，紧紧的抓住包包死不放手，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他们母子两：“你现在跟我提良心？小杰生病的时候，你们拿钱跑路的时候有良心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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