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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官:请大家都说说自己失明时的状况吧。向上滑动查看第一位失明者的发言
第一位失明者:
大家都知道的,我失明的时候正在等交通信号灯。本来一切正常,但突然,像一片牛奶海突然灌进了我眼睛一样,我什么都看不见了。后面的车一直在按喇叭,整条街像被煮沸了一样,我在车里大喊啊大喊,外面的人也听不见,直到有人来敲我的车窗。人群中有人自愿送我回家,一个男人,我就把我的车钥匙给了他。唉。人在慌张的时候就容易轻信人,我眼睛都瞎了,哪里还顾得上防备。他开了我的车,把我送到了家门口。
我到家的时候,妻子还没回来。我就坐在沙发上,甚至碰倒了一个花瓶,等着她回来,准备告诉她我失明了的这个噩耗。她回来后立刻帮我预约了眼科医生,也就是当我们要出门时,她在街上来来回回很多趟都见不着我们的车,我才意识到那个送我回来的假好心人其实是个偷车贼。无耻的人,趁人之危。但当务之急是去看我的眼睛,所以我们打出租车去了医生的诊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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偷车贼:
你是要让我说失明时的状况,还是让我自首偷车?大家不都被隔离在这精神病院里?要我说,因为失明隔离在这里和因为偷车蹲号子,其实也没太大区别,甚至可能还自由点儿。穷人富人,死了都是平等的;偷车没偷车,瞎了都是一样的。是,我是偷了车之后瞎的。我刚把偷来的车停在路边,下车走了没几步,就看不见了,一位好心的警察把我送回了家中。当然,他当时并不知道我的车是偷来的,把偷车贼温柔地送回家,把罪犯保护在隔离区里,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荒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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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:
我是在接诊了第一位失明者的那天晚上变盲的。我记得那天他来到了我的诊所,描述了自己奇怪的症状,然后我给他做了检查。瞳孔正常,视网膜正常,也没有什么神经问题,这是非常奇怪的。而且他所说的那些症状并不属于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种眼部疾病,人不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变盲。关于这个病症,我需要更多的观察、更多的实例还有数据和讨论,才能做出结论。那天我还接待了一位患白内障的老人,因为结膜炎戴着墨镜的年轻女子,还有一位左眼斜视的小孩,后来在隔离区的病人们可能没有见过彼此,但在这之前,我可是都见过他们的。
晚上我和妻子同床,半夜醒过来,发现眼前一片白茫茫的,我意识到早些时候听到的奇怪症状也出现在了我自己身上。我摸索着自己起了床,来到书房,准备资料开始向卫生部报备这一状况。当然,你也能想象的,为了不引起恐慌,哪位接线员都不愿意去通报这则消息,我一度认为我需要一个人去处理这诡异的病症了。但是,这怎么可能做到呢?显然,这种白色盲眼症具有传染性,而当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,我突然想起来,在此之前我一直在和妻子共处一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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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妻子:
我是在送丈夫上救护车的时候失明的。早上起床,我一如既往地和他问了早安,他告诉我白色盲眼症也出现在了他身上。他意识到这有传染性,试着躲去书房将自己隔离起来,但我明白,此时再避开也是无济于事。我给他准备了早餐,他前前后后打了很多电话去通知卫生部。后来,卫生部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的紧迫性,回了电话给我们,并告知半个小时后将会有救护车把我们接到某处。
我思索着,应该是要入院接受治疗。于是便开始帮丈夫清箱子。衬衫、裤子、连衣裙、鞋子、刮胡刀、各种各样的用品都有。救护车来到时,我还能扶着丈夫下楼,护送他上车,但也就是在这段时间,我也看不见了。我告诉了随救护车而来的医疗人员,就这样,他们把我一起带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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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镜女:
我是在床上,一场如失明一般的高潮中变成盲人的。那天我戴着墨镜去医生的诊所开了结膜炎的药水,他还叮嘱我说,除了睡觉的时候,墨镜时时刻刻都不能摘下。很有趣,我就要戴着墨镜一场又一场地做爱了。我觉得还好,有些性爱过程我也不愿意看得那么清楚,但不知道我的主顾们会怎么想,是不是还愿意付给看不见眼睛的女人相同的价钱——是的,人们付我钱,进行性爱;我从中收获一些金钱,还有一些性快感,就是这样。
接着,我就打车去酒店见我那天的主顾了。我记得那天我在楼下大堂喝了饮料,随后便上楼进了房间。不到十分钟,我们就脱了衣服开始了正戏,我快活得浑身酥软,到最后已经精疲力竭了,但也很心满意足。当我从困倦中重新清醒过来的时候,我的眼前就是一片白了,我还以为这暂时的眼盲是美好性爱的礼物呢。多傻。
警官:就这一事故,我需要向大家询问一些细节。墨镜女士和偷车先生,你们的冲突因何而起?向上滑动查看墨镜女发言
墨镜女:
因何而起?这个问题应该问我吗?。没想到,光偷了车还不够,找厕所的路上他还非得要偷香。我们一个一个搭着肩膀去找厕所,那个偷车的男人就排在我身后,但他的手并没有搭在我的肩膀上,而是一只摸着我的后脑勺,另一只游到了我的胸前,摸起了我的乳房。他把我整个搂在怀里,我很用力地晃动身子,想甩掉他,但他缠我缠得更紧,我就决定用其他自由的身体部位攻击他。我的腿往后一踢,高跟鞋跟就正好刺进了他的下半身,他大叫一声,才是松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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偷车贼:
以前听人说婊子无情我还不信,直到她真的把鞋跟扎进了我的大腿。我想她的高跟鞋鞋跟就是我们这群盲人里最有杀伤性的武器。你知道那有多疼吗?鞋跟居然能扎那么深,我怀疑我的大腿几乎被扎了个对穿。我全身的感觉中心从心脏移到了大腿。血流个不停,像开了一个浓黑的豁口。也就是好心的医生妻子和医生能想到要给伤口消毒包扎一下。
警察:叙述一下进行伤口消毒、包扎的过程?向上滑动查看医生妻子发言
医生妻子:
因为伤口急着消毒,所有人的大部队又很慢,所以我和丈夫决定就由我们两个人带着伤者去包扎。消毒需要水,我们想了想,应该厨房里会有水,所以便一起出发去找厨房了。中途走错了一次路,接着才找到。厨房里的水一开始放出来有股臭味,这样的水是肯定不能用来清洗伤口的,我们等水流了一会儿,才让偷车贼去清洗伤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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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:
伤口清洗完了就需要包扎。可我妻子摸索了一会儿,发现厨房里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包扎的材料。而伤者还在不停地哭喊,说伤口仍旧在流血,我们没办法,只好让他把身上的背心脱下来,撕开,用来包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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偷车贼:
我把背心脱了下来,医生妻子接了过去,将背心撕成布条,紧紧绑上了我的大腿,然后打上了个结。多亏这位女士,她的动作很娴熟,很迅速,不过我本来以为这种事情应该由医生先生来做的,就算他只是一位眼科医生。他可能认为这种包扎的小事儿用不着亲力亲为吧。但你看,事情就是这样,有的人干了脏活累活,为人完成了杂务,最后被叫做医生的、获得名声的,却是别人。说起来好笑吧,我也是很憎恨不公的。
警察:包扎完之后呢?上厕所问题如何解决的?向上滑动查看医生发言
医生:
包扎完之后,我们就回去和其他人汇合,继续找厕所,我妻子在最前面带队,而我则需要隔在偷车贼和第一个失明者之间,防止他们起冲突,又要避免墨镜女士和偷车贼之间的尴尬。第一个失明者就在我的前方,而偷车贼则拖着他的伤腿,跟在队伍最后。我们是循着味道找的厕所,不过尿骚味很大,在隔着厕所很远的地方,我们也闻到了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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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镜女:
到了厕所之后,我们同意让小男孩先进去,不过男士们都太急了,就一股脑都进去上了厕所,剩下我和医生妻子在外面等着。我们还闲聊了一会儿,她算是幸运的,就算是在这个糟糕的地方,起码还和丈夫一起。我好像总是在和什么人一起,但又从来没有真正和人一起过。
男士们上完厕所,一个个地出来了,医生妻子和先生最先牵上,然后我摸上了医生的另一只胳膊,后来第一个失明者也来了。偷车贼好像在独立的隔间大便,一直没有出来,而我又有点急着要上厕所了,就提议我和医生妻子两个人去找别的厕所。我们在一个原来诊室的附属卫生间里解决了生理难题,回去找他们的时候,大家都集合齐了。
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,你认为谁才是那位没有失明的人?A、第一位失明者
B、偷车贼
C、医生妻子
D、医生
E、墨镜女
(点击选项查看答案)(剧情改编自萨拉马戈长篇小说《失明症漫记》)十一年前(年)的6月18日,若泽?萨拉马戈逝世于西班牙加那利群岛兰萨罗特的家中,享年87岁。失明与复明,是萨拉马戈钟爱的隐喻,也是他与这个世界的关系。很多时候,他就像剧情中唯一未失明的人物一样,仿佛在显微镜后观察人类的行为,而人类也不曾料想过他的存在。他始终没有放弃看,没有放弃看清这个世界,他“在别人失明的情况下尽有眼睛的人的责任”。萨拉马戈看这个世界,也全心全意,全情投入地置身这个世界,如将光溜溜的身子浸入河水中。顺着他的观看,我们睁大眼睛吸收着世界被遮蔽的部分;而顺着他的回忆,我们将要抵达的是已被搁浅在时间某处的、曾经确切的存在。是这些曾经触及灵魂边界的时刻,在生命的开头,赋予了萨拉马戈观看世界的玻璃眼球。萨拉马戈为自己追忆这些往事的回忆录取名《小回忆》,微小而流深,直到意识再也无法容纳更多。萨拉马戈回忆录中文版,今夏即将面世。阅读推荐《失明漫游症》若泽?萨拉马戈??点击海报购买??“每月支持1小时”计划(点击图片参与)由二楼南书房发起,19.9元即可支持书房持续开放1小时,可以自由选择单月支持1小时,也可以选择支持一整年12小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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